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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 護不住,也得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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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之鄒遠遠便看到了濃煙滾滾的景象,他匆匆趕了過去,一進廚房便看到君偌正站在竈臺前,手裏端著一盤黑漆漆的東西:“你在幹什麽?”

只見君偌轉過頭來,一臉平靜的將手中那盤黑漆漆的東西放下,然後一臉嚴肅的看著那盤中之物道:“這蘿蔔炒熟了,原來是這般顏色。”

夏之鄒嘴角抽了抽,上前道:“誰家蘿蔔是這個顏色?”然而當他走進了才發現君偌的臉色不對勁。

“哦?”君偌若有所思的又看了一眼那團黑漆漆的東西,隨後又拿起一旁的菜刀,將籃子裏洗好的蘿蔔拿出一個準備切。

“餵!你還做啊?”夏之鄒見狀想要阻止,卻看到君偌動作飛快的將手中的蘿蔔切成了碎末。

夏之鄒趕緊拉住了他:“得得得,我幫你做,你就放過這個蘿蔔吧!”

然而君偌卻是擡眸看了他一眼道:“身為師兄,怎能事事都靠師弟,況且……今日是你生辰。”

夏之鄒聞言微楞,隨後竟然是摸了摸他的頭,然後笑著道:“可是我不想吃,後山下的花不是開了嗎?你陪我賞花吧!”

君偌沈默了片刻,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東西,隨後端起了剛才那盤燒焦的東西,面無表情的道:“既是賞花,自是要帶些吃食酒水。”

夏之鄒無奈的看著面前的焦蘿蔔咽了咽口水,伸手拿起一塊放進嘴裏快速嚼了嚼便咽了下去,臉色難看極了,但最後還是擠出一個笑容對著君偌道:“好吃,不過我也帶了酒,你也要嘗嘗。”

說著,夏之鄒拿出一個藥瓶,故意拿了個酒杯,將瓶中的東西倒進了酒杯裏遞給君偌。君偌放下手中的蘿蔔,接過看了一眼那綠的發光的‘酒’。

“這酒為何是綠的?”君偌擡頭問夏之鄒。

夏之鄒卻是用剛才君偌說過的那句話來搪塞他:“這酒本就是這顏色,喝吧!”

“那你為何不喝?”

“額……”不是喝醉了嗎?怎麽看想去好像還挺清醒。

“既是你的生辰,自當是要共飲一杯才是。”

夏之鄒聽了這話,心裏豁然松了口氣,又拿起一個酒杯,倒滿後拿起來就一飲而盡,隨後將空了的酒杯給君偌看,君偌這才露出些許笑容喝下了杯中的‘酒’。

片刻後,君偌便感覺到一陣困意,隨後便倒在了夏之鄒的懷裏。

夏之鄒抱起他,將他送回了房中,這藥可使他水上一天一夜,足以讓他醒醒酒的了。

看著床榻上安靜熟睡的人,夏之鄒這才長長的吐了口氣。君偌一向是那種不沾酒色之人,也不知怎麽就喝醉了,直到夏之鄒想坐下來喝杯茶,才發現君偌房內的茶壺裏竟是都被換成了酒。

不用說也知道是心禾那個小崽子幹的。

“好在他喝的不多,不然還不知道會折騰成什麽樣子。”想到那塊又焦又苦的蘿蔔,夏之鄒就覺得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回。

夜裏,天色剛剛暗了下來,原本以為夙辭帶自己回來是為了讓他想起前世記憶的宋郁初,碰巧聽到了夙辭跟別人的對話,來者是位女子,他聽過,並且有印象,聲音的主人,便是藥娘子綴煙。

“你真的要如此嗎?”綴煙微微皺眉。

“如今三界之中,想要聖靈活藥的人已經不止是那些魔界之士,就連各大修仙世家,也開始蠢蠢欲動……”夙辭說著,神情凝重的看向了綴煙。

綴煙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,看著夙辭道:“難道說……就連仙界也?”

“仙界並未有人想要得到聖靈活藥,但為保三界,定不會讓他存活於世。”

“可單憑你一人,怎麽護得住他?”

夙辭沈默片刻,最後開口道:“護不住,也得護。”

如若護不住他……要這蒼生,又有何用?

綴煙似乎從夙辭的眼中看出了些端倪,張了張嘴後,卻還是告訴了他,蒼玄殿一直珍藏著一具靈骨,此靈骨可使人脫胎換骨,使妖魔變為人。

“不過吃靈骨也只是傳聞,我並沒有見過。”綴煙曾去過蒼玄殿,雖試圖想要打探關於靈骨之事,但卻也沒能知道,是否真的有這麽一樣東西,而這傳聞也不知是真是假。

而夙辭卻只是淡淡道了句多謝。

綴煙停了後不禁露出了笑意,把玩著手中的扇子道:“若真要謝我,來日便帶著你家夫君,來我醉仙樓坐坐。”綴煙說的意味深長,顯然是心裏又在盤算著什麽。

夙辭卻是不惱,笑著應了下來:“好。”

聽著這些話的宋郁初卻是站在那兒沈默了許久,這才轉身回了與夙辭住的那處竹屋。

宋郁初睡下沒多久後,便聽到了夙辭進屋後,在他身邊躺下。心裏莫名的平靜,就好像一片寂靜的湖面,卻連微風落葉都沒有。

夙辭剛在他身邊睡下,宋郁初便閉上了眼,裝作睡著了的樣子,翻身抱住了夙辭,甚至是將臉埋在了他胸口。

看著身旁的人就這麽鉆進了自己懷裏,夙辭先是一楞,隨後卻是滿是柔情的笑了,抱著宋郁初沈沈睡去。

這一日的宋郁初似乎都變得特別奇怪,起初夙辭並沒有發現,看著他下廚,看著他給自己泡茶,直到兩人坐在院子的石桌前,宋郁初就這麽看著他,最後緩緩開口說了一句:“我似乎有些後悔了。”

“後悔什麽?”夙辭看著他,問著他。

宋郁初卻是面帶笑意的道:“後悔沒有喝下魂潭的水。”如果他喝下了魂潭的水,想起了前世的記憶,那在夜深人靜之時,他還能在心裏想一想。

夙辭卻是在聽到他這番話之後,心裏莫名的緊張了起來,似乎有一種不好的預感。他正欲開口,不遠處卻傳來了心禾的聲音。

“劈柴都不會嗎?你是豬嗎?整天跟姓夏在一起,怪不得這麽笨!”只見心禾指著面前被砍掉裂了一點的木頭。

踏進院門的夏之鄒聽了個正著,也火了:“他笨關我什麽事兒?”

一旁的君偌見狀勸道:“何必與孩子置氣。”

夏之鄒扭過頭來:“孩子?這兔崽子活的可比我久!”

誰知這話一出,心禾竟然露出了嘲諷的笑容,不屑道:“乳臭未幹的小子。”

眼見兩人要打起來了,君偌趕緊抓住了夏之鄒,把他強行帶走了……

兩人走之後,心禾卻又是對雲殃道:“你到底會不會?”

雲殃卻一臉委屈的道:“我,我會……”

“會?會還砍成這樣?”那塊圓圓的木頭確實是挺淒慘的,被雲殃拿著斧頭劈了好幾次,卻是傷痕累累,就是沒見它被劈開。

雲殃看了眼面前的木頭,又看了眼手裏的斧頭,不禁更委屈了:“可是……我不會用這個……”

“那你平時用什麽劈柴的?”心禾還覺得是雲殃在找借口。

誰知雲殃卻如獲大赦,兩眼放光的對心禾道:“你要看看嗎?”

心禾沒有說話,算是默認了。

隨後便看到雲殃放下了手中的斧頭,閉目凝神再睜眼的一瞬間,手中便以黑色戾氣化作了一把短劍,隨即劈向了面前的木頭,只是那麽輕松的一揮,木頭便整整齊齊被劈成了八塊。

一旁的心禾看的楞楞的,竟是在心中感嘆了一句;好厲害……

雲殃劈開木頭後,轉過頭看著心禾,一雙碧色的眼睛眨了眨:“這樣,就是這樣劈的。”

心禾嘴唇微動,最後卻是故作生氣的道:“誰讓你用戾氣劈柴的?”

“可是……我一直都是這樣的啊!”

心禾看著雲殃竟然這麽隨意使用戾氣劈柴,自己卻連妖火都無法控制的很好,竟是更加生氣了。

“不準用戾氣,給我老老實實用斧頭劈。”說完,便大步離開了。

宋郁初看著這情景,轉過頭來對夙辭道:“這小狗妖也是你的弟子?”

夙辭搖搖頭:“是夏之鄒從禦魔窟帶回來的。”

宋郁初覺著這倒是挺讓人意外的,夏之鄒帶回來的,兩個人見面卻跟仇人似的:“那他的名字也是夏之鄒取的?”

“嗯,當時心禾還沒有化形,夏之鄒以為他是雌的。”夙辭說完,喝了一口面前的茶,宋郁初卻是笑的眼淚都出來了。

這怕就是兩個人見面就吵架的原因了,那個大男人會願意被當成姑娘,就連動物也是如此。

夙辭卻是皺起了眉頭:“你今日,心情似乎很好?”

宋郁初卻是擡眸反問:“這樣不好嗎?”

夙辭沒有再開口,若換做旁人,這麽開懷大笑,開心的樣子,夙辭定會覺得很正常,但換做了宋郁初,便讓他不禁覺得有些奇怪。

“郁初。”夙辭淡淡換了一聲。

宋郁初聞言也應了:“嗯?”

兩人四目相對,夙辭卻是看了他很久,才緩緩的問出了心中所想:“你……可是有心事?”

宋郁初換了個姿勢,一手撐著腦袋看著夙辭,低頭笑了笑,回道:“像我這般沒心沒肺的人,能有什麽心事,倒是你……不會是心裏藏著什麽事兒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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